


那年好熾熱,街道的雜物被燒得劈啪作響,槍膛的火光所觸及的恐懼無以名狀,成一直線。我不過是一個攝影者,卻老是在哭。我告訴你,想要捕捉一切,那是我的工作;你沉默。然而有那麼的一些瞬間你還是成就了我;當刻我是嗜血的猛獸,生產著以影像為名,所見的替代。高速替換的片刻容不下我提問;終於我給你所分解。終於,我無處容身。除了對受難者的愧疚,我在此處,再沒有存在的緣由。





在一個巨大城堡的入口處,人們可以看到這樣的文字:「我不屬於任何人,我屬於整個世界;踏進這門之前,你已在裡面;而走出這門以後,你將仍在裡面。」
《宿命論者雅克和他的主人》(Jacques le fataliste)-Denis Diderot

我在中文大學新亞書院的圓形廣場豎立了一道碑;在閃燈的百分一秒間,站立;並存在。
「我要讓你告訴我,你藏了甚麼,悼念了甚麼。」
唯有擊碎。


當針晃動、旋轉、指向並劃破;當我以攝影者的身份、觀者的身份、對像的身份質問你;你能否作答 ——這僅僅是恰如賭博的一場遊戲,還是解散符碼的對話錄?
